圈地自萌/生是南极人,死是北极魂

[KN]此去经年08

08、

张峥宇强制性地和那凃商量了一番,最后把和几个人聚餐的地方定在了一个口碑尚好的烧烤店——这家店名气不小,只是一般来吃宵夜的人比来吃正餐点儿的人要多,所以他们到的时候还算是清净。

林泽尧起初还一脸的别扭模样,被时烽揉了揉脑袋又哄了一通后才有点儿喜笑颜开,结果等他刚拉上那凃的胳膊,想着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却又被拎了出去。

张峥宇满脸一副“今儿老子做东所以老子说得算”的表情,林泽尧在心底盘算了下各自的武力值后,当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,默默地坐到了张峥宇的下手处。

常译倒是无所畏惧,一手拽着那凃坐了下来,随即十分豪迈地喊了一声“服务员”。

几个人纷纷入了座的当口服务员刚好拿着菜单走了过来,出手大方地一下递给他们好几本。

羊肉筋、鸡脆骨、蜜汁羊排、麻辣鸡翅、烤脑花、培根金针菇、麻辣小龙虾、香辣蟹、辣炒蛏子、麻将黄瓜、家常豆腐丝、花毛一体……把经常出现在饭桌上的烤串儿、炒海鲜和凉菜点了一溜够,外加酒水,这就算暂时地完了事儿。

张峥宇看其他人没什么补充的,菜单一合就递给了服务员:“先上这些吧,之后不够的我们再点,啤酒都上凉的,另外给我两瓶常温的。”

服务员立刻笑着应承,“尽快给您上菜。”

猜到是不醉不归的一天,这晚上谁都没开车。冒着凉气的啤酒很快就送了过来,张峥宇和服务员一人开一瓶,先是打了一打的量。

服务员接收到“先开这些”的讯息后又转身去别的桌忙乎,张峥宇拿着啤酒站起身,亲自给几个人倒满了杯。

毕竟不是工作性质的应酬,所以平时用来对付上级下属的客套话怎么都说不出来,几个人端着杯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,最后还是那凃先出了声打破尴尬:“好久没聚了,那就先喝一个吧。”

放下酒杯没多会儿烤串便被陆陆续续地送了上来,鼻尖儿中顿时充斥了满满的烧烤香味,使人瞬间就忘了刚才的尴尬,纷纷露出吃货本性。

哄抢了半天好歹是在肚子里垫了个底儿,大家终于放缓了速度,连着话题也就跟上了。

“大宇,先前娜娜说你要找我们吃饭,我们还以为他傻缺了呢,啧,真是挺没想到的。”常译和人客气的时候不是没有,但他也有个毛病,向来对人不对事儿,“我以为他终于疯了,编个话来逗我们。”

杜柯桌子底下踹了常译一脚,“是不是没吃药。”

“老子怎么了就得吃药,”常译挥了挥胳膊,转而继续挑衅地看向张峥宇,“来吧哥们儿,有什么想解释的说来听听呗,大哥给你做主。”

张峥宇笑了笑,桌子底下偷偷用腿蹭了蹭那凃,看到对方转过头来一脸嗔怒地瞥向他,心下反而更显愉悦:“想解释清楚的话那就说来话长了,长话短说就是之前家里出了点儿小状况,现在算是解决利索了,我呢也终于被放出来了,这顿饭就既算是给我庆祝,也算是我给你们赔不是吧。”

“一顿饭还想有双赢的结果?再说就一顿破烧烤把我们打发了?当我们好欺负还是当娜娜好欺负呢?”

“别啊,大家来日方长呢,给个面儿都别拆台呗。”张峥宇一哂,“打发你们起码得好几顿,我懂。”

这次没等常译再开口,杜柯赶紧截住他的话,“那之后可我们选地儿了,也别太过分,就丽思卡尔顿吧。”

“那儿没什么劲,咱还是赤道那海吧,他家刺身特别新鲜,而且娜娜喜欢吃那的佛跳墙。”

林泽尧看看张峥宇,又看了看那凃,在边儿上低声和时烽咬耳朵:“敢情咱们担心好几年,没几天娜娜就又被搞定了?”

时烽忍着不笑,故作严肃:“毕竟你娜那么软。”

那凃是真的不想理会这些没有下限的人,于是始终自己在一边儿挑着东西吃,偶尔边儿上还有某人往他盘子里放上些他爱吃的,而某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。

他有点儿高兴,不仅因为他和张峥宇的冰释前嫌,也因为他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们能重新坐在一起,和以前一样,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。那些纯真的情感和感情尽管曾经岌岌可危,好在结局尚好。

常译中途非要拽着张峥宇一起去厕所,张峥宇站起身后十分自然地拍了拍那凃的头顶,这才和他往卫生间那边儿走去。

知道常译找自己上厕所是假,有话说才是真,所以当被拉到烧烤店后院的时候张峥宇丝毫不感到意外。

对方先是从裤兜里掏出盒烟,抽出来递给张峥宇一根,给他点燃后自己也掏出一根叼在嘴里。打火机的火光忽闪忽灭,周围有从店里传来的说话声,也有不复盛夏那般吵闹的蝉鸣。

常译吸了口烟又深深地吐了出来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来了句:“以前的事儿翻篇儿了?”

张峥宇轻笑了一下,“该翻篇儿的肯定得翻篇儿。”

“怎么,还有不该翻篇儿的?”

“那肯定,”张峥宇跟着也重重地吐出口烟雾,“前几年娜娜不好过,其实我也没好过多少,刚才没和你们说假,真是自己家里出了状况,至于具体什么状况、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,这些我和他都说完了。”

张峥宇一手夹着烟时不时地往嘴里送上一口,一手插在裤兜里,视线一直盯着地上的某处,“那会儿没找你们是我心里有气,不怕你笑话,没气别人,是真在气自己没用。喜欢怎么样,想不顾一切在一起又怎么样,我一没本事二没能力,总不能因为他比我大几岁就凡事儿都让他站在我头里……谁还不是个男人了。”

张峥宇没喝多,但可能是几年来压抑地狠了,这会儿终于找到个人倾诉了,所以话不由自主地就多了起来,“有些事儿我能和他说,但有些事儿我肯定也不能和他说。你也不是不了解娜娜这个人,面儿上看着温温和和,实际上骨子里有自己的拧劲儿和清高,他和你不交心的时候不会多管半分,但一旦认定了,他能把自己都豁出去。”

“我不想和他说什么‘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想法,咱们真心真意在一起才最重要’,这都是狗屁,人类这种群居动物,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和说道……我不想他那么累。所以……所以我得先舍弃点儿什么,让自己强大到足以回击这些的时候,再去争取回来什么。”他顿了顿,视线转向常译,“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,破釜沉舟,你说对吧?”

常译没吱声,他把手里没剩多少的烟一口抽到了过滤嘴处,然后特别没素质地把烟头儿往地上一扔,又用脚尖碾灭。

“对个几把,尿尿去不啊兄弟?”

张峥宇笑着一起扔掉烟头儿,左右手轮着捏了捏肩膀,“走!”

— TBC 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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